原创首发,文责自负。
武松搬到武大郎家住的那段时光,是潘金莲最为幸福的时光,春心荡漾,不能自已。潘金莲每天做好饭菜,等武松下班回家,俨然是等待心上人下班回家的心境。可惜,这样幸福的时光只短短持续了一个多月。
文中写道:不觉一月有余,下了一场大雪。后面紧跟着是几句描写雪景的话,施老爷子懒得很,还是那几句惯常使用的句子:连日朔风紧起,四下里彤云密布,又早纷纷扬扬飞下一天瑞雪来。所不同的是,来了一首小诗,倒很有意思,今日早起打卡阅读,看到如下小诗,令我眼前一亮。
怎见得好雪?正是:
尽道丰年瑞,丰年瑞若何?
长安有贫者,宜瑞不宜多。
大意是:都说瑞雪兆丰年,丰年又如何?长安城有贫困者,即便是瑞雪也不能下得太殷勤。说白了,大冷的天,穷人没有抵御寒冷的衣物,再祥瑞的雪,也不过是一场灾难而已,雪自然是好雪,富人可以围炉煮茶,享受生活,以欣赏的姿态笑对雪景,可穷人饥不果腹、衣不蔽体,哪堪风雪,还是少下点雪吧。简短的几句话,无不暗含作者的悲悯之心,也含蓄地表达了当时贫苦百姓的心声。
正如杜甫《卖炭翁》中的诗句:心忧炭贱愿天寒,可怜身上衣正单。写出了卖炭翁艰难的处境和复杂的内心矛盾。杜甫把当时在饥寒交迫中挣扎的劳动人民的痛苦有力地揭示了出来。
这首小诗还有别的意思吗?以我的理解,用意远不止这些。这首小诗出现在潘金莲撩逗武松时的行文中,施老爷子怕是有更为深刻的意蕴吧。要不然,作者为何中断紧凑的情节,暂停潘武两人的感情纠葛,而拓开一面去写这雪景呢?想来必有深意。
作者肯定瑞雪兆丰年,又怕雪下得太勤,对贫苦之人不利。暗示潘金莲作为嫂子的身份,对待小叔子武松不宜太过于热情,更不能过于殷勤,否则,免不得生事端。有道是,凡事有度,过犹不及。
接下来的情节中,潘金莲的举动,果然是殷勤备至,不但做好饭菜等武松,还在大冷天把武大郎赶了出去,没错,针对武大郎出去卖烧饼一事,作者在原文中用了“赶"字:武大被这妇人赶出去做买卖......这心有多狠,或许武大郎根本不愿意出门卖烧饼,天太冷,武大郎也想老婆热炕头的小日子,还是被潘金莲狠心赶了出去,可怜的武大郎。潘金莲只想他把空间腾出来,把家当成了她与武松幽会的私域空间,武大郎就显得多余。
又喊隔壁王婆帮忙买了酒肉果品之类的,来款待武松。还去武松房间烧了一盆火,做好这一切,静静等待武松归来,并想好了:“我今日着实撩斗他一撩斗,不信他不动情。”
这是打定了主意,非得要撩逗武松一番,一月有余,毫无进展的潘金莲不甘心呀。后续就是祥写潘金莲撩逗武松的情节。根据这首小诗,可想而知,潘金莲永远也不可能得手,她的命运,也正应了这首小诗。殷勤过盛,不但没有促成其美事,反倒酿成了一出悲剧。无事献殷勤,非奸即盗,“武松杀嫂”的情节随之慢慢铺展开来,自然而然。
这首小诗,朴实简练,却寓意深刻。不着痕迹,尽得风流。值得细品。